西伯利亚花

喜新不厌旧

【祺鑫】未知联络人

·迟来的生贺
·小丁弟弟生日快乐
·生贺速打


【无论你在何处,我都会找到你】



01


[十年了,时间是不是过的很快,我说过我要成为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你肯定会说“当然”,但是你却不来亲眼看看,真的有够不负责的,过几天就要演出,等着我的好消息。]



天色灰蒙,一副要下雨的架势,抬头难以分辨是云还是霾,这个时候起飞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依然接受了改动的航班,公司那边的理由是为了躲避粉丝跟车,听起来很合理。


尽管如此,到达时却不是理想的结果,粉丝很多,水泄不通,她们是不会放过这个特殊的日子吧,丁程鑫想。


“要下雨了。”


上了车的丁程鑫看着窗外。


“那倒不会,天气预报说了是多云,厚了点儿而已。”


敖子逸在大巴走廊一边打理刘海一边回应,丁程鑫没有反应,保持着看窗外的姿势,敖子逸知道他又没听进去,轻声叹气。


走近抓住丁程鑫身旁的窗帘往前用力一带,车窗被蒙上米黄色的布料,不太足的阳光透得很不彻底,丁程鑫回神,转头刚好看见敖子逸转身往后走。


“别看了,外面都是粉丝。”


丁程鑫闻言拉了一条小缝往外看,窗外已经被几辆车包围。


他合上窗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就看到未接来电,应该是在飞机上的时候打来的,未知归属地和陌生号码,一猜就知道是某些越界的粉丝了,最近这样的电话很多,他也没管,只是搁在那儿不去搭理就行。


习惯性打开短信界面,零零碎碎打上一些日常小事便按下发送键,带上耳机靠着坐背闭上眼。


敖子逸坐到后一排捏了捏鼻梁上的口罩漫无目的刷着手机,李天泽坐到他身旁给他递了一杯水,他摆手。


从机场到酒店的车程较远,再加上清晨三个小时的飞行,丁程鑫整个人都不太在线,就着淡淡的音乐旋律被困意侵袭。


进了城区大巴停停走走,丁程鑫困得不行,朦胧中习惯性把头偏向旁边却扑了空,反应过来胳膊撑住座椅才没摔过去,接着听到一声响才发现手机擦掉了,他拍了拍头有点恼,蹲下去捡手机。


碰到手机的前几秒车子突然急刹,头撞到前座,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后受到剧烈撞击猛的侧漂,声响震耳欲聋,丁程鑫没扶稳被甩出座位跌到走廊,车内一声尖叫,灯全部熄灭。


丁程鑫一阵头疼,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急速逼近,紧实的拥抱和浓烈的血腥味在脑海中逐渐放大,他尖叫着闭眼出现的却是那张义无反顾的脸,


【丁程鑫,活下去】


“回来……回来……你回来……!”


丁程鑫抱头蜷缩着身子蹲在走廊,颤抖的声音重复同一句话,成员和工作人员蜂拥而上去扶他,敖子逸最先发现,一个箭步上去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知道丁程鑫在想什么。


“丁程鑫!你醒一醒!”


丁程鑫像大梦初醒一般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依旧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仔细看眼角还有些许不太显眼的泪痕,他转头看四周,大家都惊魂未定,一位工作人员发了话。


“又是粉丝追车,被追尾了。”


话音刚落,敖子逸突然感觉到丁程鑫肩膀的颤抖,在按住他之前被大力甩开了手,丁程鑫一言不发地冲向车门,敖子逸慌了神,连忙叫工作人员拦住他,受到惊吓的众人却没反应过来,敖子逸只得追上去。


丁程鑫一下车就被马路上处理追尾的粉丝围住,面对无数手机和大炮的拍摄他脑中的怒火不仅难以平复反而愈加强烈。


在敖子逸和工作人员赶下来之前,他一把抢过一部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都他妈给我滚!很有意思吗!”


嘈杂声在呵斥中降低,在场的粉丝目瞪口呆,被抢手机的女生捂着嘴哭出声,敖子逸看到眼前场景赶忙拉住丁程鑫的胳膊把他往车上拽,随后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给粉丝赔礼道歉。


事情的发生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没人会怪罪丁程鑫,或许说,是没办法怪罪他。


当一道伤疤被揭起,最痛苦的是造伤者和被害者,若造伤者不复存在,被害者就要承受双倍痛苦。



02


[昨天去了达夏家的早餐店,达西说我很久没去过了,算一算好像是这样,还是不太习惯去早餐店吃早餐,尽管你说不吃早餐就藏我手机,其实手机就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我知道你不会乱放,你一直很懂事。]



办公室的空气异常沉重,因为较高的楼层,落地窗外丝毫没有过往的车鸣和橙色的氙光灯,安静的环境营造出难以顺畅的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


文件夹被重重地摔在桌上,惊得人一抖,他依然保持稳如泰山的坐姿,双手交叉放回桌上,声音干净利落。


“要解释一下吗,这些文章。”


对面的人有些无措,眼神慌张飘忽不定,急忙解释却毫无底气。


“我没有……简哥,你……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做这种事,他……他们污蔑我的……!”


“行了。”


话语被打断。


“达夏,你现在的时期你自己心里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好好掂量。”


达夏被哽住,事情固然不是他做的,但是如此铺天盖地的舆论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头一次感受到真相的渺小,心中只有迷茫和绝望。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做好自己的事。”


简亓端起咖啡轻晃,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他挥手让达夏先出去,他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与其给他压力不如自己好好想办法。


简亓的性格一直如此,看似冷血的行为只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从不与人商量便做决定是因为商量就会因为分歧耽误时间,他讨厌不必要的浪费。


他不是从未与人商量决定,只是能与他商量的人,现在不知道在何处。


突如其来的黑料攻击让简亓有点儿难以招架,按道理初出茅庐的达夏谈不上得罪谁,只怕是挡了某位大咖的路才不得已出此手段,再加上达夏年纪小,处事能力仍是初级,完事都算得仔细只等着把罪名往这边甩,对方是摆明了要和简亓过不去了。


他身子往后靠在办公椅上,皱着眉头手指轻按太阳穴,停了会儿动作,拿起手机拨通,拨通空号。



03


[你说我是个坚强的人,很能勉强自己,其实没有告诉你,我挺害怕一个人的,一个人做事儿很没底,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安全感吧,虽然我是不承认的,但是事实好像就是如此,我现在告诉你迟吗,你还能不能来保护我?]



舞蹈室里节奏强烈的音乐未间断,丁程鑫满身汗也没停下,一遍又一遍练习着演出的舞蹈,刚劲有力的动作行云流水,早已褪去了少时的青涩和生疏感。


眼睛一刻不离盯着镜中的自己,严苛到每个细节都不能出错。


硕大的舞蹈室仅他一人,独身卖力和大量的空地形成强烈反差,给人一种沉重的失落感。


敖子逸拿着毛巾推开门,门外挡住的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工作人员和一通通打烂的电话。


休息间隙敖子逸递上毛巾,丁程鑫随意擦了擦便向他伸手。


“三儿,我手机呢,我要用。”


“收了。”


“什么?!”


敖子逸回答得淡定自如,因为他知道丁程鑫肯定是无法淡定的,果不其然,丁程鑫扔了毛巾站到敖子逸面前。


“收我手机干什么,我是小孩子吗?不行,我要用。”


敖子逸没吭声,转身换去摆弄音响设备。丁程鑫见索求无果,便要出门去找,敖子逸有些不耐烦了,冲过去拽着他的胳膊用力往后甩,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丁程鑫没把持住,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敖子逸你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敖子逸脸上的表情猜不出情绪,丁程鑫了解他不善于完全表达自己的内心,只是当下的环境无法让他过多考虑,敖子逸也好,自己也好,蛛丝般缠绕的杂乱事情一点一滴消磨着他的耐性,他知道所有人都在为保护他而努力,但是他最怕的,就是众人同情的目光。


“丁程鑫,你在干什么你清楚吗?”


敖子逸缓匀了气问他。


“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


“你不知道。”


话语被打断,丁程鑫没有抬头,只是噤声不去看敖子逸的眼睛,他明白自己无法面对他的问题,直击内心的问题。


“你现在是个人,丁程鑫,不是电视上漂亮的玩具更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离开的人无法挽回,活着的人就得好好活你明白吗?”


敖子逸试着把手搭在丁程鑫的肩膀上,他没有躲,敖子逸清晰感受到轻微的颤抖。


“马嘉祺不希望你这样,好好想想。”


关上门丁程鑫又成了一个人,偌大的舞蹈室缺了音乐和舞步触碰地板的节奏变得沉寂,原本绚美的重庆夜也因高楼层视角杳无音讯。


冷空气与抽泣并存。



04


[听科考队的朋友说这几天北极圈的极光很频繁,很适合录节目对吧,之前的那个节目取消有点可惜,免费看一场极光多划算,你记得吗,这是你对我说的,现在不知道干什么会划算,你说我现在不擅长精打细算了,悄悄告诉你吧,因为那个时候我身边有个比我更会精打细算的人]



简亓和媒体的沟通似乎不太如意,下了班就直奔停车场,平时会相互打招呼的人举起手却等不到他的回应,也只得悻悻得收回。


简亓出了电梯就碰到回来的宋玄,胳膊被一把拉住,简亓突然回神转头。


“简哥,我找你好久了,打电话怎么不接?”


简亓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果然没电了,于是有些抱歉晃了晃。


“抱歉宋玄,没电了。”


“没事儿简哥,这个合同你看下,刚刚涛哥给我的,上次那个综艺。”


简亓接了合同,刚翻开看了一眼,皱了眉头就合上了。


“这个合同你让桃姐帮你处理,我不负责了。”


宋玄被这一句话搞得迷茫,突然慌了起来。


“不是,简哥,这个不是音乐综艺,桃姐没负责过这种,她……”


“宋玄。”


宋玄愣住,看了眼简亓的脸色便捂住嘴不再说下去。


“对不起简哥……”


简亓叹气,揉了一把宋玄的头发。


“桃姐会帮你处理好,我给她交代,你放心吧。”


没等宋玄回应简亓就把合同塞到他怀里直步走向停车场。


其实第一眼就看到了,“北极圈极光计划”,之前程以鑫很想去的一个真人秀,因为需要人陪同所以程以鑫很早就在计划让简亓陪他去。


简亓喜欢极光,冷艳又震撼的自然力量,包揽整个天空的幽绿光芒,很浪漫也很不可思议,程以鑫总是有意地拉着简亓去给他制造惊喜,每年如此,就像过生日一样,简亓沉溺于特殊的爱意,对他来说,程以鑫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存在。


简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累得做不出下一个动作,关上门一片漆黑,摸索着触碰到地毯便一屁股坐下。在回忆中,每次这个时候就会有一双精瘦的手臂从后面将他拥住,调皮的气息缠绕耳蜗,带着温柔似水的嗓音融化一整片一整片的荆棘,然后以吻相封,直到乱七八糟的欲望慢慢消磨殆尽。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床充好手机,没有洗澡也不换衣服,可能整个娱乐圈都想不到简大经纪还有这等模样的时候,身体像散架了一般。


手机一开机就是一阵震动,一条条短信接二连三,不用看就知道是各路媒体的询问,他无心搭理,看都没看就按了一键删除。


他放回手机把头埋进枕头里,想着一团乱麻的事情,不知不觉发现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又要失眠了吧,他想。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强硬的外表欺骗众人,被藏起来的是早已伤痕累累的躯体,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简亓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放空大脑,他起身揉了揉混乱的头发,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05


[马嘉祺,你带我走吧,实在是太累了……]



场内坐满了记者和粉丝,丁程鑫在后台握着手机发呆,发布会是要开的,不然解决不了问题,面前一条条写好的台本预算好了所有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经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叮嘱丁程鑫一定要记牢,别出差错好好回答问题。


“小马哥会收到你的短信的,他也在为你加油。”


丁程鑫闻声转头,贺峻霖站在他身后。又来了,不太舒服的同情眼光,丁程鑫附和着点了头,点亮手机停留在短信界面,数不清的已发送信息,却没有一条回复,是不可能回复的。


丁程鑫坐在镜头前机械一般回答着一个又一个问题,面无表情语调平缓,波澜不惊的情绪分不清是时间练成还是心如死灰。


熬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丁程鑫起身鞠躬准备离开,一位记者冲来保安将话筒举到了丁程鑫面前,完了,丁程鑫吓得愣了一下。


“请问你被追车后发火是因为马嘉祺吗?前段时间爆出来的马嘉祺车祸去世是因为粉丝追车这是真的吗?”


问题如连珠炮轰炸耳膜,沉默之后的爆发更为猛烈,因为一个问题打开的潘多拉像是洪水猛兽翻涌而至,一大群记者蜂拥而上,工作人员急忙围上去把丁程鑫往后拉,拉开的距离拉不开混乱中穿插而至的声音,丁程鑫慌神,推开人群往后台跑去。


敖子逸用力拍打着卫生间的门,丁程鑫手中紧紧握着手机蹲在角落,四周一片嘈杂他的世界却是死寂,短信界面是一串串新发送的信息。


【带我走……】


丁程鑫并不是铁一般强硬,看似无坚不摧的心早已裂开了最致命的伤口,从中探去是脆弱的过往和不堪一击的回忆,他累了太久了,在绝望后获得希望,却又亲眼看着希望突然间变成绝望,像是凌迟一般的前行过程终是独自一人。


他抱着膝盖在卫生间哭得彻底,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完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伴随一声透彻的嗓音唱着《小星星》,他看了眼屏幕,未知归属地和陌生号码。
又是私生。


丁程鑫面对丝毫不近人情的打扰好像已经麻木,他苦笑一声按了接通。


“喂,我是丁程鑫。”


06


[我好需要你,你在哪儿……]



发布会如期举行,达夏接了简亓给他准备的台本坐在休息室等待,他很紧张,简亓看得出来,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不开发布会方面说清楚,事情的发展方向让人难以预测。


简亓握着手中的速溶咖啡久久不抬杯,眼神似乎有点放空,这样的事情他处理过很多次,但是这次却来得有些无措。


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觉,从几个月前开始失眠,托陶桃从美国带回来的安眠药吃了一罐又一罐毫无好转,陶桃已经不再帮他带药了,她说这是心病,吃药解决不了问题。


但是除了吃药,又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简亓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出现的便是断掉的威亚和没有握住的那只手,崩裂声像一根拉紧心脏的绳,随着断裂一同跌入深渊,接着就是满头大汗地惊醒。


他怪罪自己,怨恨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原谅自己。


当初发誓要照顾好的人现在无处可寻,一具空壳漫无目的的苟活,现在的简亓已经不再是曾经心目中的自己了,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和波澜不惊的生活态度,都不复存在了。


简亓放下咖啡走到达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鼓励。


达夏放下台本,透过镜子看着简亓。


“简哥,我是不是很不争气。”


“不会。”


简亓有点儿好笑,摇了摇头。


“我什么时候能有鑫哥那么厉害就好了,我好想他。”


简亓闻声一震,扶着达夏肩膀的动作有些僵,脸上看不出表情,思绪突然被拉远,拉向不知何处。


“简哥……?”


“嗯?”


简亓突然回神,达夏指了指钟,原来已经到了时间,他抱歉得捏了捏他的肩膀实意他上台,自己一人坐回座位上,众人跟着上了台,整个休息室只剩下他一人。


我也很想他。


简亓发现自己连这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明明自己是最需要那个欢乐小孩的人,却无处开口,他当然想,想得要死,看着那人手舞足蹈给自己讲今天见闻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嘴角上扬,被那人黏着抱住的时候不会挣脱反而抱的更紧……


一段段回忆翻涌而至,简亓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他太想他了,明明生活已经残缺不堪,还是努力承受,他无数次告诉自己,程以鑫不希望自己这样,像是麻痹的毒药。


他努力清醒着拿出手机,擦了眼泪找到置顶的电话号码,一个永远不会再接通的空号。
颤抖的手拨了出去。


组织好的语言刚到嘴边


通了


“喂,我是丁程鑫。”




————————————
×我的少年生日快乐
另祝两位透彻的少年友谊长存

接力 @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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